阿驷森之

当你走进来,我感觉重新认识了月亮。

最喜欢你的那十年

故事来自生活,生活需要热爱。
最近看《最好的我们》突然意识到,原来最好的我们中间隔了一整个青春,无法逾越的,奔跑着也跨不过的青春。
今天去学校现场确认的时候在校门口看到了已经被提前录取的他,是的,这样很好,我早就很看好他了。
最后没在一起,也挺好的。







徽之跟先生坐在婚礼策划会所的沙发上,听着对面年轻的婚礼设计师讲述这场婚礼。
徽之看着那个女孩,一个恍惚就走神了。
年轻真好啊。
要是能再回到年轻的那几年…
还是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他吧? 徽之这样问自己。 毫无意外,那个“他”,不是坐在徽之身边的即将共同跨入婚姻殿堂的先生。


徽之十六岁就谈恋爱了,在大人看来这是早恋,可在那个处处飞扬着青春荷尔蒙的校园里,这根本不算什么早恋。
那个男孩叫良杞。是徽之的同班同学。
良杞成绩很好,长得也不算差,整天都沉沉稳稳的坐在倒数第二排中间的位子上捧着一本书看。
他读书很多,但并不近视,眼神清凉,像是夏日的一掬凉水。
徽之坐在他前面。
徽之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她喜欢梳麻花辫,她总觉得那样很可爱。 就像樱桃小丸子一样可爱。
那天徽之过生日,一大早去的时候桌子上摆着一本笔记本。 徽之翻开它,上面些着,“你在我身边的感觉真好。” 没有留名字。
徽之笑了,这一看就是良杞的字嘛,他天天往前传卷子,徽之最喜欢找出良杞的卷子,然后把自己的放在良杞的上面。 就连这样都觉得很幸福。
徽之故弄玄虚的转过身去,良杞把头埋在书里。 “良杞你看,有人跟我表白呢!”徽之拿出本子给良杞看。
良杞的头埋的更深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表了白也不留名字,万一我喜欢他都没地找他去。”徽之指着上面的字,“你看啊,这一看就知道是我周围的人写给我的,你说像不像是我同桌啊?我一会问问他去。”
“别!”良杞突然抬头。
“呀!怎么了?”徽之吓了一跳似的。
良杞用他清亮的眸子盯着徽之,“是我。”他说。
徽之笑了,“真是个书呆子。”
“那你…”良杞欲言又止。
“我答应了。”徽之说。
良杞的脸红的好像徽之今天别在发上的红卡子。
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良杞凭借着坐在徽之身后的绝佳位置,开始玩起了徽之的头发。
“我编麻花辫好看吗?”徽之笑嘻嘻的问。
“好看。”良杞想了想又补充,“美的像旧时光里的美人。”

高三的最后冲刺结束后,良杞和徽之似乎理所应当的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那是两人第一次接吻。恋爱三年后的第一次接吻。 良杞小心翼翼的亲吻了徽之的嘴唇,一颗心甜蜜的几乎要融化。
良杞的手心全是汗,徽之的脸红扑扑的发烫。
“就别离开我了。”良杞抱着徽之说。
同级有个男生叫西北。
西北喜欢徽之,这不是秘密。
西北是运动型的男生,每次发现徽之在篮球场附近时总是打球变得很卖力。
“徽之!请你吃雪糕!”西北拿着一只雪糕大汗淋漓的朝徽之走过去。
“我不要,谢谢你。”徽之拒绝了西北。
“拿着吧,又不要你钱。”西北把雪糕塞进徽之手里。
“你干什么呢!”是良杞的声音。
西北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徽之,这是你弟弟啊?以前从来没见过。”
良杞个子也算高了,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却生生被一米九几的西北比了下去。
“我是她男朋友。”良杞说。
徽之看了眼西北,“他真的是我男朋友。”
西北愣了。
“你最好以后离她远点。”良杞说。
西北抬手给了良杞一拳,“你算什么东西?看看你那小白脸样子!”
良杞不甘示弱,一拳打了回去。 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
“别打了!都别打了!”徽之大声喊着。
校园里聚集了一小群人来围观,最后是几个男生把他俩分开的。
“告诉你!少惦记别人女朋友!”良杞擦了下脸上的血指着西北说。
西北还想再动手,却被几个球友拉走了,“你何苦呢!那是人家女朋友!”
徽之扶住良杞,掏出纸巾递给他擦去血污。
“你也真是的。”她轻皱着眉头。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良杞配了一副眼镜。
徽之有点小失落,那副眼睛遮住了良杞好看的眼睛。
两个人都决定留在这座城市,一起租个房子。

徽之比良杞先找到了工作,在一个小公司里当职员。每天朝九晚五的忙到天昏地暗。
良杞还是没有工作。
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夏天没有空调,潮湿的让人要发霉,洗的衣服永远干不了。徽之那天路过雪糕摊想要买些雪糕却突然想起来家里的小冰箱没有给雪糕的位置,自己的工资还要交房租,还要买菜果腹…
良杞还是没有工作。

徽之怀孕了。
“良杞…”徽之站在门口,有些绝望的看着埋头写东西的良杞。
“嗯?”良杞没抬头。
“我怀孕了。”徽之说。
良杞愣了很久才抬起头,他站起来,走过去握住徽之的手,“徽之…你知道的…我们没钱养这个孩子。而且现在还没有公司愿意接受我的化学科研方案…”
徽之推开良杞的手,不,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我知道了。”徽之笑笑,拎着包出门了。

人流比想象的要痛。
那种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从身体里生生拉扯出的痛苦。
徽之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可这就是爱情啊,因为爱上了他,就得学着承受这些负担。

回家的时候良杞还在写他的报告,徽之走过去坐下,良杞憔悴的不成样子,好像老了好几岁。那清凉的眼睛也再也没了踪迹。
“徽之,跟我回家见我爸妈吧。”良杞抱着她,“你受苦了。”
值得了。徽之想。这就值得了。

良杞的妈妈是很典型的独生子女父母。
“我们家良杞啊从小学习就好,这你也是知道的哦!虽然现在没工作但是一定是只潜力股呢!”良杞妈妈一边给良杞夹菜一边对徽之说。
“是…是啊。”徽之笑的尴尬极了。
餐桌上的徽之仿佛已经看透了自己未来的生活。

“阿姨,我为良杞流过一个孩子。”吃过饭良杞去买东西了,徽之对良杞妈妈说。
“呀?你是来邀功的啊?”良杞妈妈眼神里带着轻蔑。
“不,不是的阿姨!我只是想让您知道这件事而已!”徽之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们年轻人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就好了。”良杞妈妈慢悠悠的说,“你们现在这些女孩子哟…”
徽之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她所受过的高等教育不允许她像市井妇女那样破口大骂,但也绝不能让她承受这种的委屈。
“阿姨!我没有!您这样说就不对了!”
恰好这时良杞进了门,他拽了把徽之,“徽之,你干嘛呢,跟妈说话这么大声。”
“看看你给我找的好儿媳哟…”良杞妈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徽之你…太过分了。”
“良杞,你是说我过分吗?”徽之不敢致信的看着良杞。
“徽之,尽然你连我的妈妈都不能尊重,那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良杞说。
徽之连连后退了几步,“好,好,好…”
“这几年多亏你有工作才维持了咱俩的生活,可我妈妈也没少贴补,我会给你钱的。”良杞说。
徽之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你当我是什么啊?十年,良杞!这十年你当我是什么啊?你心里只有钱和你妈是吗?”徽之抓起包,“咱们不要再见了。”

到了楼下徽之还听到良杞的妈妈在家哭喊,“现在的小姑娘哟!”

十年,在一起的这十年,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毫无意义了。

徽之三十岁那年进了一家更好的公司,拥有了更高的职位。第一天开会,她见到了西北。
下班之后两人约着去了大排档吃烧烤。
“你也该三十岁了吧?说实话看到你我挺意外的,那个小白脸还好吗?”西北喝了一大口啤酒。
“分手了。”徽之笑着说。
西北呛了一下,“怎么会呢?”
徽之耸耸肩,“说说你吧!你怎么样了?有女朋友没?”
“早有了,咱校友,刚研究生毕业。”西北笑的爽朗。
“行啊你!还能泡到小学妹!”徽之拍了把他的肩。
晚风习习,跟大学同学坐在一起的感觉还是那么熟悉,但终究回不到从前了。

公司的高层向徽之表白了。
徽之没有拒绝,她该好好恋爱了。
毕竟,她三十岁了。
他是个很成熟稳重的男人,会替徽之开车门,帮她系安全带,握着她的手,带她去逛商场并且对她说,“看到你刷我的卡就是我最幸福的事。”
虽然他有过一段婚姻,但也不失为一个对徽之来说的好丈夫。

而良杞还是那么的幼稚,再听说徽之又恋爱了之后,他说,“真想不到啊,居然去给人家当小三了,我妈当年真没看错。”

徽之那天给现任讲解自己的名字,她很自己的讲着,最后加了一句,“就像旧时光里的美人那样。”

对,就像旧时光里的美人那样。
那个年轻的满腹诗书的少年终究还是被世俗改变成了顽固的迂腐中年人,再也回不去了,最爱他的那十年。

“徽之,嫁给我吧。”
徽之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当年最像从良杞嘴中听到的话。
“好。”她说。




徽之好像听了一场别人的婚礼策划,直到先生叫醒她。
“徽之,你走神了。”先生说。
“最近太忙了,没睡好。”
“要注意休息啊,你是要当妈妈的人了。”
徽之把手放在微隆的小腹上,“嗯!”她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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